示意图

我奶奶已经离世差不多九年了。她还在的时候,住的那间屋子还挺好的。现在那间屋子还在怡保,但屋顶、墙壁、地板全都崩坏了。

我们一家人回那间屋子拜祭奶奶时,赶紧叫了住在隔壁街的装修高手阿德给奶奶家做维修。虽然那间家已经没人居住了,但许多美好的回忆都储藏在这屋檐下,而维修,是为了把这些记忆保温和保存。

阿德穿著根本不合身又褪色的polo衣和一条裤脚拖地的牛仔裤,人挺善良的。他跟我爸收钱时也不好意思收多。他开始维修时,除了开头时的三两句客套话,接下来没有一句不是在说政府。活在翻新的马来西亚,又有谁不谈政治了呢?

中断项目影响百姓

他问我妈吉隆坡的经济是不是跟怡保一样“静”,什么生意都开始越来越不能挣钱了。他说怡保在锡米的黄金时代以后经济就一直走下坡,年轻健壮的都纷纷溜到城市生活,留下来的,就剩跟他一样的老人家。

我妈回他说,吉隆坡当然过得更辛苦,物价膨胀、工作机会又比以往少很多,手头拮据的人多的是。希盟政府上任后又用两把火烧了将近10%的工程项目盈利,更是斩了多数的大项目,告知天下我们欠债过一兆。政府能省的就省,我们也一样。

阿德和我妈都达到了共识,换政府必定是对的,确保政府的各个项目不超标也是对的,不贪污不腐败更是对上加对。这我们都明白。但这不能意味著为了省就可以中断多数的经济发展项目。牵涉的人民很多,这些百姓还是得养活一家大小——小孩学费得还,课也得上、父母老了还是得看病、自己精神疲惫也得有少许钱来娱乐和休闲啊。

虽然政府的预算案中重视了B40,但中产阶级的福利似乎被忽略了。这样的经济萎缩,据说还得持续三年,人民的前景和钱包暗淡无光。

老实说,我们都强求什么。阿德就只有摩哆一辆,老屋子一间,妻子一名,要的是多一点钱足以给下半生无忧无愁,可以不用麻烦在城市辛苦工作的儿女。我们家的生意也希望能轻松些。国家整体的经济流动必须顺畅,中下层的企业才会有点所获,才不会像现在一样,一个欠一个、拖一个,才不会每个人都抬头埋怨低头叹气。

为纳吉烂摊子负责

我奶奶在世时纳吉还没当上首相,巫统的贪污文化尚未到极端程度,在大马这屋檐还算过得去。九年以后,我们的国家就像奶奶家一样面目全非,维修过程还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想要的,只是在这维修的期间能好过一些罢了。

再说,叫无辜的人民为纳吉集团所留下的烂摊子一起赔罪,这是何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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