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登行动迄今,在朝的国盟陆续部署就绪,在野的希盟,安华不忘整顿旗鼓。乍看两大阵营的博弈并没因新冠疫情有所收敛,土团党内斗白热化,“倒慕”动议、吉打州变天、518国会、敦马到土团总部示主权,政局稳定与否仍有不著眼的灰色地带。表面看似敌我分明,但实际上朝野却在做著一件不予明言的事情——瓜分马哈迪的政治遗产。
因为突发二月喜来登行动,使得2018年509大选的意义并不在政党轮替或打倒威权,毕竟二月的政变已将早前的立论推翻。若回顾一番,从509大选到223政变,可以发现马哈迪治理是不断地挣扎与没落。
2018年大选前,希盟希望土团党能横扫巫统铁票,结果事与愿违。有人归因选制规划、选区边界、选民架构、三角选战等致使该党选绩不佳,假设马来选民都拥抱马哈迪往昔的治理思路,即便选举多不公,手握选民的集中委托仍可让土团党席次不至于区区13席,是故,从509大选成绩看,敦马在马来社会已丧失至尊光环。
希盟执政以后,改革议程上路,但是良政不扎实,国盟上台短短数月就推翻两年的新政果实,不得不说这也是马哈迪主义的作风造成,因为大变革不是马哈迪想要的,要的是在现有框架之下维系以其为准的平衡。喜来登行动爆发,敦马提倡无党派政府的构想尝试将马哈迪主义推向高峰,惟这项提议反让所有势力打退堂鼓,而慕尤丁和安华却成为新焦点。
敦马套路已过时
各种迹象表明敦马的套路已过时。时至今日,安华凭多数支持成国会在野党领袖,慕尤丁利用酬庸收拢党内外和选民支持,唯独敦马在跟两大阵营奔波。即使土团党慕派“除马”不成,就以“小马”慕克里兹拱手丢失吉州来看,马哈迪的各种挣扎乃垂死一搏,其只有屡败屡战才可延续趋弱的影响力。
无论敦马的倒幕计划成功或否,安华已无向敦马让出希盟主导权之虑,敦马必须做出相当的妥协方能换取希盟的一致力挺。除了可以派发政治分红,慕尤丁也能使用权力压缩敦马派,甚至迫不得己更可来一次摩西出走,与阿兹敏等人另筑“梁山”,毕竟资源和权力已掌控在手上。
另外,敦马在炒作族群宗教的手腕不敌巫统和伊党,两党稳掌马来社会的主流也没必要跟马哈迪做更多协商。显然,马哈迪主义的回光返照及掏空敦马政治遗产是509大选的新开局。
对目前的马哈迪来说,倒幕计划箭在弦上,说服土团党其他人倒戈是一招,另一招则是尽快壮大马派阵营以“利诱”希盟三党,间接削弱希盟的凝聚力以逼安华放下身段与之谈判,表面上看敦马的算计极为高超,但他再多的动作唯有不断地消磨其22+1.75年的威望,亲自将马哈迪传奇逐步送离政治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