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并非个平静的年。尤其在年底之前不久巴黎就有130人死于“伊斯兰国”(IS)的大规模恐怖行动;俄罗斯一架航班被放置新型不易探测出来的爆裂物,造成224人罹难。在更往前的话,还有一系列针对伊拉克、叙利亚境外所发动的清真寺攻击事件。
这一切说明,IS的目的,并不能仅仅满足于中东的那一块土地而已。全球民众从安逸的日子中惊觉到,IS的触角在人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悄悄输出他们的恐怖理念。IS把触角伸到原有的占领地以外,其影响力也因为互联网的无远弗届,而散播到世界各地,超越了过去人们所认知的概念。而相对于“基地”组织或其他的恐怖组织,IS的影响力所涵盖的范围比起至今任何一个所知的恐怖组织都要来得深远与广泛。
曾经在美国陆军特种部队服役的华裔军官余靖在他一篇文章中如此说:“很不幸的,IS势力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这个也许不是我们所期待听到的结论。
恐怖组织不断进化
过去的恐怖主义都是锁定特定的种族、主权、宗教乃至于治国理念,而今IS锁定的目标是全人类,挑战的是现有的国际体制,自然就会影响到所有在发生地—伊拉克、叙利亚,以及部分非洲以外国家的公民。
IS被认为是至今全球最有钱的恐怖组织。根据英国《金融时报》的报导指出,IS一年的收入,可以达到将近9亿美元(相当于36亿3000万令吉)。这些不义之财,约有75%会用在作战行动上面,包括人员的薪资和武器的采购。IS的作战人员大概有3万人左右,他们每个月可以领到800美元(3220令吉)的薪酬,因此多国穆斯林,都被他们的宣传打动,而前往当地参与IS的作战行动。
同时,IS聚集了许多顶尖的宣传好手,这在以前是难以想像的。今日不管是录影器材、影片制作(包括企划、剪接、配乐等),还有宣传的管道,都比过去容易取得与掌握。
现代社会几乎都是人手一机,随时都可以录影、上传,而IS使用更好的器材,拍摄人员几乎都有最基本的拍摄经验,再经由后制的方式,就可以拍出让人目不转睛的宣传影片。加上偶尔会有一些惊心动魄的战斗现场、行刑片段,更使一些在社会上面对不如意,亦或对周遭不满的人们更为容易起心动念。
IS对外没有严谨的规章和要求,只要遵奉他们的路线就可以成为其中一员。该组织不像过去的大部分的恐怖攻击,是受到一个中央集权的指挥中心所管控,是较为松散的组织概念。也因为这样,任何人想到了就可以他们的名义去做伤害其他人们的事情。任何人只要认为他或她是支持IS的理念,即使是一个人进行“孤狼式”的攻击行动,也可以视之为是IS的成功。
换句话说,作为一个脱胎换骨的恐怖组织,IS的危险是前所未见的。
大国各怀鬼胎 打IS未除根
反制恐怖活动,大家首先就会把目光望向全球霸权—美国。以过去的经验来看,单凭一国之力就想剿平IS,似乎是不可能的状况。虽然美国、俄罗斯和法国在巴黎恐袭以后,就形成了一个看似共同携手的“反恐联盟”。然而,要这些国家放弃既得利益并转化为一个可长期合作共同抗敌的机制,目前的努力还稍嫌不足。
目前三国在情报方面有一些合作,如拦截石油输出的管道,打击地面的基地和行政中心。俄罗斯由于跟叙利亚的良好关系,因此直接在当地部署空军打击力量,而美国准备在非洲、西南亚及中东地区建立一系列军事基地,以用于收集情报,并对该IS已经向外扩张的分支实施打击。研判这个就是使用无人机的基地,基于费用与人员等风险考量,美国还是不愿投入正规地面部队。可以看得出,美国不在现有的IS占领地著力,在留给俄国去收拾残局的同时,美国负责在外围剿敌,希望IS的扩张能够获得控制。但很遗憾地说,如此这般还不足以歼灭他们。
IS化整为零更难防
未来IS在根据地失去控制以后,很可能化整为零。也许美、俄、法的打击策略都奏效,但届时只是把IS给打散而已。他们还是可以经由网络维系彼此,他们转入地下化将会更难防范。这些目前在当地有作战经验的武装分子回到各自的国家以后,研判有发展新恐怖组织的可能,唯有及早防堵、做好情报,才是上上之策。
在不久之前,IS也制作了以中文为主的宣传影片,他们准备把手伸向中国西疆,以及其他回族。虽然IS企图诱导北京卷入由他们引起的战争,但中南海对此还是谨慎以对,在没有触碰到北京的国家利益以前,都不会轻启战端。
恐怖主义不但对世界的和平与安全有著重大危害,也危害世界经济,严重时还会使一些国家的经济长期停滞不前甚至倒退,严重妨碍人民生活水准。
制造人们恐怖情绪
例如一些在东南亚和非洲原本是“基地”组织分支的恐怖组织,在看到IS的强大以后而纷纷宣布成为IS的一员。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宣传自己,也可以达到吸引人们就近加入他们的意图,但除了壮大IS在当地的影响力以外,对于追求安居乐业的人们来说,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从最新一次的巴黎恐袭来看,IS的行动倾向于分散攻击范围,并且以制造人们陷入混乱、恐怖情绪的情况。恐怖袭击本身就同战争一样,是发动武装斗争的一种形式,只是他们的目标是针对任何一个能够被他们锁定的“人”。
为维护自由的价值,现在多国开始投入伊拉克与叙利亚的反制行动。虽然其攻击力道已经有所提升,目标也更为明确,但内部的矛盾依然存在。俄罗斯、美国、法国、土耳其、伊朗、伊拉克、库尔德甚至欧盟,大家彼此之间在一些问题上都还没有得到共识。换句话说,IS还是有机会在这个过程之中渔翁得利,而失去的不仅仅是这些国家的主权与国家利益,甚至可能让区域外的国家遭受更巨大的伤害。无论如何,一切都是要防范于未然。
机场防恐漏洞 大马不可轻忽
对于马来西亚来说,较令人担忧的是,3个东南亚的主要机场—吉隆坡国际机场、新加坡樟宜机场和泰国曼谷国际机场,都是位于中东与西太平洋和美洲之间的中继点,许多有意往来这两个地域的潜在分子很可能会利用假身份,通过这3地往返他们的目的地。也许他们只是想过境,对马来西亚不会造成任何实质而明显的伤害。但如果这些机场都成为他们热门转运点的话,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就会变成防恐漏洞,难免会受到其他国际组织的责难。虽然战火不在我们家,但责任却是重大。
而在内部,根据官方统计,至今已逮捕约100名涉嫌支援IS的嫌疑犯,并至少有60多名大马人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参战。如何防范在内部发动恐怖攻击,成为执政当局的难题。制订新的法律也许是一个途径,但或许还有其他该考量而未考量到的客观因素或利弊存在。简单化地制订法律、压缩人身自由乃至提升执法人员的执法裁量权都不是民众所乐见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