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期聊到云吞面的时候,本来也想聊聊云吞面在槟城的另一个名称,但仔细一想,槟城的食物名称确实有点与众不同,明明是同一样食物,不是跟其他州叫不同的名称,就是在槟城就有两种叫法,所以干脆写一篇槟城的美食名称来热闹、热闹一下。
在槟城,云吞面也叫Tok Tok面,原因是卖云吞面的小贩会用木板敲出Tok Tok声,所以一听到Tok Tok声就知道云吞面就在附近。

我小时候住在柑仔园,早上最爱去关丹律巴刹吃Tok Tok面,那断断续续的Tok Tok声,仿佛是引路人,在吵杂人多的巴刹,指引著我走向这个人间美食,印象中的Tok Tok面有点朴实无华,黑黑的一盘面就以几片叉烧点缀,在物资不是那么丰富的年代,这或许是许多人的美好童年回忆。
这也是为何Tok Tok面这个名称在当年的槟城非常深入民心的,很多人只认识Tok Tok面,云吞面仿佛不存在,这也间接导致很多人一直会认为Tok Tok面跟云吞面不是同一种面食,你如果问他们两者的分别,他们会说Tok Tok面的面比较细、卖相比较黑、没有云吞、口感比较好等等。
你如果仔细去品这些分别,你就会发现Tok Tok面完全是在老槟城物资不丰富的年代,所产出的简化版云吞面,以致于后来配料丰富的云吞面被视为另一种面,当然也因为后来的小贩不需要再敲响Tok Tok声,就没有了Tok Tok面的“精华”。
因此,Tok Tok面更像是老槟城的集体回忆,槟州政府在乔治市安置的铁花艺术甚至还搞了一个Tok Tok面的展示(下图),但回忆也同时存在著偏差及出现不同的版本,就比如有人说,Tok Tok面是槟城福建面,我只想说,这人应该不是槟城人,要不然怎么会错把冯京当马凉?

但一聊到福建面,我觉得这应该是拥有最多不同名称的槟城面食。
因为历史太遥远,我们很难去确认福建面的名称由来,是否像吉隆坡福建面因为是福建人炒的面就叫福建面?我无从考究,我只知道自我懂事以来,槟城福建面就只叫福建面,没有叫虾面、没有叫槟城福建面,也没有听说过mee yoke这个叫法,这都是什么玩意?
至于现在普遍叫槟城福建面,我猜想这是槟城人的无奈,以简单的区分槟城及吉隆坡的福建面。
另一个拥有不同名称的面食是咖哩面,其他州都叫咖喱叻沙,我还记得当年兴致勃勃带著吉隆坡来的同事去小巷路边摊吃咖喱面时,结果同事当时一看,这不就是咖喱叻沙吗?我当时还坚持说,咖哩面及叻沙是两种不同的面食。
为什么会叫咖哩面?我去查找了这个面食的资料,结果有人说这是在娘惹家庭帮佣的妈姐所发明的咖喱面食,但也有人说这是槟城人结合印度香料特制的面食,到底谁才是咖哩面的鼻祖?还真无法说清,就像咖喱面和白咖喱面有何不同?有人说都是一样的,也有人坚持是不一样的。
就像bang kuang char跟鱿鱼炒有何不同?你说得清吗?
外地的朋友说,你们槟城人就是爱搞特殊。
我说,槟城人对名称有自己的一套系统,就拿路名来举例,乔治市的中文路名直入主题的反映当地的作用,虽然有些地方如今已面目全非,但凭著路名你还是可以看到老槟城的生活轨迹,而对食物的叫法,想当然也是如此朴实无华的理所当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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