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长都市文化领域的他表示,“过眼不忘”和“来了就不想走”是两回事。
“中国政府为吸引世界目光致力建设鸟巢、水煮蛋、大裤衩等新奇建筑,或试图透过广告让旅客‘过目不忘’,但‘来了就不想走’才是真正属于都市居民的感受。”
他指出,城市的建设不能够不考虑周边环境的协调和整个城市的历史文脉,像鸟巢建在奥运公园里是很漂亮,但位于天安门旁的水煮蛋就不符合当地的古都形象。
反对高楼崇拜
“城市是给人看的,更是给人住的,所以应该要有自己的品味和风格,勇于展现自己的审美趣味,来影响观光客的眼光,才是良性循环。我们有权要求城市按照我们的想像来发展。西安是西安人的西安,不是观光客眼中的西安。”
他周六晚在创价协会文化中心主讲“都市文化研究的可能性”时,如是表示。
此外, 他也直言反对亚洲的高楼崇拜。“亚洲盛产高楼大厦,除了代表有活力,也代表这地区的城市想像很有问题。其实小巷深处,平常人家,才是精髓所在。”
但他也表示, 保留古迹的同时要让古迹维持在适合居住的水平并不容易。“城市的历史意蕴和文化内涵,固然是要人文学者去做。但到底会不会保留到最后,反而没有人要住?”
他指出,官员有政绩压力,因此学者在大力批评官员之馀,也要懂得理解对方,设身处地地想。“如何将学者立场不亢不卑地表达出来,非常重要。”
他举例,潮州某处通往古迹的浮木桥,地方政府曾把它换成铁桥,后来才把铁桥拆掉弄回浮木桥,保留有关古城可能会造成暂时的经济延缓,但若再过30年至50年,其历史价值便会转换成经济价值。
但他坦言, 并非所有地区都有“从容发展”的心态和经济实力。“潮州因为有华侨资助所以有条件保留旧城;北京在50年代虽然有说保留旧区另辟新区作为行政中心,但最终因为资金和“打下城市怎能说不要”的心态,最终作罢。
古迹保存须融合实际生活
专长都市文化领域的北京大学中文系系主任陈平原教授表示,以北京四合院为例替吉隆坡茨厂街区把脉,并且强调古迹保存还是要考虑市民的实际生活。
他表示,古迹有时会面对街区已发展得过度拥挤,原有生活方式的流失,以及已守了数代的业主无意为了“古迹保存”的大旗,放弃脱手转售机会等问题。
他强调,古迹保存的标准若是订得太高,建筑物的一砖一瓦都不能动,百姓都会觉得反感,这样做起来就会面对很大困难。
他周六于创价协会文化中心主讲“都市文化研究的可能性”时,如是表示。
记者询问吉隆坡的茨厂街苏丹街区因为面临大量外劳涌入导致特色变质,业主无力继续守祖业的问题如何解决时,他则以北京的四合院为例,提供3个方案作为参考。
他表示,古迹保存首先要让该处的产权清楚,“例如四合院的产权曾经转移数次,现在不知道真正是属于谁,有人也怕出钱整修后,政府却勒令收回产权。所以首先要划清产权究竟属于谁,以及产权拥有者是否有能力让古迹恢复原貌。”
要让民众接纳
他也表示,以保留原有的建筑物元素的方式新建古迹,同时加入水电和现代化设施,也是保留古迹的方式。
北京的改良式四合院“菊儿胡同”便是其中的成功例子,保留文化命脉的同时也兼顾人民的舒服生活。
他坦言,“重点是必须让当地民众接纳古迹保存观念,不能让他们保护得很痛苦。”
他也指出,让企业或国家出钱将古迹买下发展也是个方法,或是透过局部保留的方式立碑或是保留门楼,至少让后代子孙可以知道,这个地区曾经的风貌,例如日本就有很多纪念性建筑是曾被移动过的。
至于现今从旅游和经济的角度出发的古迹保存,是否让古迹失去灵魂, 他则不认同这种说法。他认为,政府官员有他们做不到的事,这时人文学者大可“借壳做文章”。
“博物馆美术馆的由官员来建设,他们所做不了的事情,就是我们人文学者可以做的事情。我们可以灌输知识和文化精神进去,古迹就不会失去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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