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事是近日全球的焦点,这不只是俄乌的地缘政治冲突,也是美国与俄国的一场博弈战。当然,美国和欧盟基于策略考量,避免激化与俄对抗,至今只为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而没直接出兵参战,但美欧对俄国的经济战已全面开打,可谓锋火连天。
在俄国入侵前后,美国和欧洲多国就宣布对俄罗斯实施多项制裁,范围涵盖从金融、贸易、军事、科技、体育等各领域,试图逼使俄国为战争付出惨痛代价。
在经济制裁上,美欧各国除了重拳出击,冻结俄罗斯央行的资产外,更实施了被金融界人士形容为“金融核弹”的措施,将俄国一些银行踢出SWIFT(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支付系统,切断这些银行与全球银行系统的联系,这一切令俄国卢布连日暴跌,贬至历史低点,也使俄国境内发生银行挤兑,外资撤离,进一步引发俄罗斯国内通膨,也对俄国经济带来重大打击。
SWIFT是成立于1973年,专门为金融机构提供跨境支付信息收发服务的组织,总部位于比利时。目前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有超过1.1万家金融机构、交易所和企业都使用SWIFT系统,其中有约300家俄罗斯银行和金融机构,这相等于占了俄国金融机构的一半,俄国也是仅次于美国之后的第二大使用者。在这之前,只有伊朗和朝鲜遭遇过类似的禁令。
根据卡内基莫斯科中心智库(Carnegie Moscow Center)最近发布的一项报告就指出,在2012年美国制裁伊朗时,伊朗成了第一个面对SWIFT系统禁令的国家,这令伊朗几乎损失了近一半的石油出口收入,也让伊朗对外贸易大跌30%。
当然,俄罗斯也不是冬眠的北极熊,不会任人鱼肉。在2014年,俄乌克里米亚冲突时,英国就曾促请欧洲各国以剔除俄国出SWIFT系统做为制裁手段,当时俄罗斯财长曾估计,若俄国被排除在SWIFT系统之外,将导致俄罗斯经济萎缩5%。
高通膨进一步恶化
当年禁令虽然最终没有成形,但俄罗斯为应对可能的局面,开始著手设立了本土版的金融信息传输系统(SPFS),同时也逐年减低以美元交易的外贸,目前在俄国已有20%本土交易是使用SPFS系统的,而英国《经济学人》就认为美欧对俄国的金融和经济制裁虽不会马上引发全球经济危机,但长期而言将改变世界经济运作模式。
更重要的是,俄罗斯之所以咄咄逼人,除了军事上对乌克兰的优势外,还在于其手上握有的能源底牌。俄罗斯目前是全球第11大经济体,是世界主要的石油、天然气、工业金属如镍、铝和钯的出口国,尤其在欧洲的石油和天然气进口中,俄国就占了三成和四成。因此,欧洲各国在制裁俄国上会投鼠忌器,有所顾虑,一些分析就不排除俄罗斯会通过控制对欧石油和天然气供应来反击美欧制裁。
这也是为何从俄乌危机演变到开战,国际原油和天然气价格就一路上扬。俄乌的地缘政治冲突,不只牵动著全球能源的供应和价格,甚至进一步推动大宗商品如小麦等价格飙升(俄乌两国占全球小麦出口的三成),我国的原棕油价格更因黑海葵花籽油供应中断而首次突破每吨8000令吉大关,短期内全球的高通膨局面将进一步恶化,这无疑会打击全球经济的增长和复苏步伐。俄乌炮火其实离我们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