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在准备策略学论文的选题时,有想过写成功企业,但见到讲师祖安娜,她给我一个提示:“策略管理学若写一个企业发展受挫,需要转型的,是否会更有看点?”这句话让我改变想法,决定选诺基亚,一家摇摇欲坠的手机公司。

诺基亚──芬兰的国宝级企业,手机异常耐用,很耐跌。有个笑话,每次一跌就会分三份,机身、电池及外壳,简单组装后又是一台手机。显然这不是笑话,而是品质优越的实用产品。

诺基亚每年花在研发的资金大约盈利的14%,所以产品及科技研发能力特强,包括专利申请都是一绝。市场渗透率大约是世界手机的4成左右,与其同时风靡一时的黑莓手机一样,拥有大量的使用者,但黑莓主要在北美市场及企业,市场的格局远输诺基亚。

诺基亚的犹豫不决

纵观诺基亚的衰败,并非来自硬体的研发及实用性,而是缺乏更直接、操控简易的软件App。讽刺的是,诺基亚当年打败摩多罗拉手机,就是以简易使用界面,彻底完胜老摩,但苹果手机的出现,却一夜间让简易使用的诺基亚消失,也是同一个策略,简易、实用而且很直接,一点击就能启动功能,而非诺基亚系统,需要按几次才能启动功能。

贾布斯在苹果发布会上,为新苹果手机做了定位,使用简易是苹果的最大卖点,而当作对比诺基亚、老摩及黑莓就相对更复杂。苹果的操作系统(OperatingSystem,简称OS),是新设计的Unix加苹果核心架构,系统比较稳定可靠、多任务处理、多种感应器及启开更多功能的app。记得当时,苹果还没有完整的作业系统生态链的存在,但产品本身已经说服消费者,之后苹果才一步步建立起完整的OS生态系统。

诺基亚当时还握著4成世界市场,非常焦虑地发现苹果手机虽然先进,但诺基亚也没犯什么错误啊?确实,诺基亚没犯什么错,但老旧的Symbian系统已经无法与苹果作业系统比较,这点诺基亚慢了!诺基亚的问题在慢,还有不敢杀掉自己的孩子,这句术语来自英特尔,就是以更快的处理器替代现有的处理器,英特尔果决,但诺基亚迟疑,结果就发生不一样的巨变。

诺基亚也错误与微软结为联盟,使用微软手机系统,可能认为称霸电脑作业系统的视窗会是好选择。记得我在论文的最后总结写了这么一句话:“诺基亚选择微软是一个未知数的选项。”

为何是未知数?iPhone的崛起不完全是新科技,而是重新创造(reinvent),从电脑诺大的晶片,变成微小的晶片,从英特尔的中央处理器,到高通及苹果的SOC(System On Chip),这种变化连英特尔也想不到,这让高通迅速崛起,在手机业的处理器替代了英特尔。

还有成就了更多的软件开发商,苹果只是一个大伞,伞下遮风挡雨的开发商迅速得利,这生态系统就活起来了!所以新系统的成功,不是那么简单的。当然诺基亚也有选择过MeeGo,与英特尔合作,但从微软过当诺基亚的首席执行员洛普(Elop)认为,MeeGo是烧钱的项目,没把心思花在这平台上,没有诺基亚的支持,MeeGo只出过两款手机就夭折了。

问题是就算微软结合诺基亚,都面对相同的困局,就是大家都想保住现有的市场,微软要保护自己在电脑的基业,诺基亚要保证4成的世界市场,这犹豫不决是兵家的大忌,而英特尔虽然有远见,但苦于没有对象能合作,所以只好英特尔带著MeeGo去找三星,就是之后的Tizen系统,然而三星在安卓市场已经越战越勇,没必要砸重金去玩Tizen,英特尔的雄心再被浇冷水。

拼意愿及选择

从以上的历史进展来看,除非像苹果这样,本来没市场的,就可以做得更好,而本来就有市场的,只想保住市场而不会拚命,这些都是企业发展的一种趋势,谁都不敢去碰现有的业绩,更不想当上破坏业绩的那一位。

苹果有意愿,没市场就等于没负担,能放胆去拼,因为i P o d市场已经开始萎缩,不杀条出路不行啊!但是诺基亚、英特尔、微软都是盈利数十亿美元的龙头企业,没苹果这种拼劲及进取心。所以操作系统拼的不是砸钱,而是意愿及选择,苹果是有意愿没选择才启开iOS的平台。

这情况与华为相似,华为消费者业务首员执行员余承东告知媒体,华为操作系统将在今秋或明年春天面世,提供给手机、电脑、平板等产品的操作系统。然而市场对这备胎O S几乎不看好,这是迷思吗?

硬体晶片是致命关键

操作系统看重生态环境,就是整个生态链的存在及互相影响及扶持,当中有足够大及稳定的消费群,第二软件开发,第三硬体晶片等,华为优化安卓系统多年,这不是问题,而允许安卓App也不是大问题,但晶片架构授权会是关键问题。按照目前的局势,华为是有意愿没选择的情况下使用备胎,但备胎未必比正胎好用,而关键不在软件,而是硬体晶片上,华为的麒麟处理器架构来自英国ARM授权,而ARM若不授权华为,这问题很棘手,手机没了大脑无法运作,这会是致命打击。

华为的崛起有拼劲,也有资金,但在没选择的情况下,这考验了华为突围能力。

从策略层面来看,华为应该不会放弃手机市场,这是华为生态圈的重要一环。华为与当年的诺基亚不一样,但却与苹果的情况类似,唯一的不同是,苹果当年没有手机市场没包袱,而华为有拼劲却逼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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