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朝廷新盼的政策,下面的人,纵然心有马桶阻塞的不满,应对之时,总是说得委婉转折,隐隐约约:说了一点,不说一点;既不够痛快,也不足表达感受。因为这样,他们内心的想法,总是在“不过”之后的遮遮掩掩之中一一流露。
点评教育部推行家庭访问的踌躇滿志,自然也是这样。接受《东方日报》记者访问,圈内人客客气气;但是,语峰一转,教专总秘书陈发福跟著明白地指出,不过,执行上,“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
什么概念?比如说,家访的车马费,可否报销公账?比如说,假设家访适逢周末和公假,当需查看《劳工法令》之界定。比如说,访问的过程,遭遇不愉快的魑魅魍魉,应该怎么处理?比如说,家访林冠英的私邸二楼,不知可乎?……
这么追问,可见领导本身大概其实没有家访的体验。不少家庭,其实没有我们认知中那样“用马来西亚的天气说我爱你”。相反的是,他们甚至不惜释放狼犬挡路,或者推搪“爸爸不在”。
那么,不论最终该怎么办;仅是找出适合家访的时段,确实悬念重重。下午一点放学,家长若是双薪人家,谁来接待?倘若学校乃是全日制,另有校内补习,或者课外活动,老师回家,必然已经接近黄昏,精疲力竭,如何家访?
何况,老师的家里,不管单身,还是已婚,各有不同的纠结。除了教案的书写以及公务的报告,个人的作息、家务的整理、三餐的准备、家人的杂务,林林总总,一言难尽,思之自明,迨无异议。
体会这些,可见面向自己的家庭,老师必然越是迷茫:任务为何越是沉重,学校一匹布长的指派,已经顾不了,如今还要奉令走入学生的家里了。这样下去,到了投票那刻,不知老师心向哪里,也就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