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香格里拉对话会”（下称“香会”）日前落幕。其间，美国国防部长大肆渲染“中国威胁论”，再次提醒外界这场由美西方发起的亚太安全论坛，从来不是一个完全公正的对话平台。翻开2025年香会的议程安排，一幅清晰的战略竞争图景跃然纸上——美国主导的“美国在印太安全的新雄心”环节，与中方的“中国的全球安全伙伴关系”环节，在议题设置上就已成针锋相对之势。今年香会的变与不变正如中美议题设置一般，显而易见但却有人视而不见，也是当前大国竞争态势的直接反映。
2025年香会召开的时间节点微妙。特朗普重返白宫，用关税战搅乱全球经贸秩序，令中美关系面临新不确定性；强化美菲同盟关系，暗中与台湾民进党勾连，致使区域安全风险持续上升。这些因素叠加乌克兰危机仍在溢出，以及人工智能治理等新挑战，加速了全球安全格局的重塑。在此背景下，今年的香会自然成为观察中美在亚太地区战略意图的重要窗口。
变，在表面上看似是中国代表团的“降级”，实则是在中美博弈新格局下，两国在多边平台战略的调整与地位的微妙变化。2011年之后，中国第一次派国防部长参加香格里拉对话会是在2019年，当时的美国总统便是特朗普。这一次，也是自2019年以来中国防长首次缺席这一亚太地区最重要的多边安全论坛。不过中方代表团规格历来灵活，此次安排更像是中方根据议程需求而定。如此既保持了参会主动性，又传达出中方对美方在南海和台海无底线挑衅的不满。
今年香会的不变之处，依旧是中美安全理念的分立。美国的“印太战略”与中国的“全球安全倡议”，代表著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秩序构想。前者强调同盟体系和价值观外交，后者则主张多边主义和共同安全，这种理念分歧，也反映出当今世界的主要结构性矛盾。香会本就长期被视作西方安全观的传播平台，充满“对抗性设计”。今年，当中方代表团继续阐释“共同安全观”“全球安全倡议”等主张，回应地区国家对稳定合作的期待之时，美国仍在带头制造“话语陷阱”，无理挑衅中国，破坏地区团结协作。
不过，亚太地区中小国家在香会上的声量也在增大，这得益于各种区域中心化的治理框架。印尼、越南、菲律宾等国均借机提出对地区安全的想法，试图影响区域内的博弈现状。这种现象反映出一个重要趋势——在大国博弈的背景下，中等国家的战略自主性反而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增强。
马来西亚首相安华作为东盟轮值主席国代表，在香会的特别演讲中以清晰措辞否定“选边站”逻辑，强调东盟独立自主“是为了加强自身，而非抵制他人”。针对美国对东盟国家加征关税的施压，他又重申东盟“不支持任何违背自由贸易原则的单边主义行为”。从这一表态可以看到地区国家对美国等域外国家干涉的反抗，也从侧面反映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战略地位正在降低。
香会上可以看到的，不止东盟的自主性在升级，还有追求多极化的欧洲力量。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开幕式发表演讲，提出“欧洲战略自主”下的印太政策，试图平衡中美影响力。有分析认为，这种介入使中美博弈从“二元对抗”转向“多方博弈”，东南亚国家或地区的战略选择空间被显著拓宽。当然，亚太地区的繁荣稳定不应陷入地缘政治博弈的逻辑，但这些变化至少体现出本地区多边力量的提升。
更长远看，香会或许正经历一个更深刻的转型期。伴随中国影响力的持续上升和多极化趋势的加强，香会的西方主导色彩或将被逐渐淡化。尽管面对特朗普政府的不确定性，单边主义回潮不可避免，但可以相信，未来的香会更有可能成为一个更加平衡的多边对话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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