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示,若司法系统能将公正性贯彻始终,人们自然就会对司法产生信心,但司法界仍有其两难之处。
他说:“有时候爆发敏感课题时,例如涉及宗教课题或是重要政治人物,政治人物不愿做决定,就把决定权丢给法庭。因此,法庭有时也不知该怎办,只好把它推回去,但这对国家是不好的。”
冯正仁接受《东方日报》专访时表示,民众对我国司法制度的印象主要集中在重大案件的裁决,只要有1、2个重大案件被认为裁决不公,民众就会觉得整个司法制度有所偏颇。
司法界须诠释法律
“但也还有许多裁决公平的案件,其结果也被公众接受;但大家就集中在看获得媒体大肆报导,而他们又认为是不公平的案件。”他认为,司法系统是否公正,必须建立在整体处理案件上的公平性。
至于人民对司法的信心,他表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我国司法是否公正,最终还是留给民众评断。
他认为,不管怎样,司法界必须知道如何诠释法律,让法律引导生活,并以此树立人们对司法界的信心。今年2月从司法界退下的冯正仁,人们普遍上是因为赵明福皇委会而对他的名字留下印象。在司法界服务长达21年的他,曾审理多宗重大案件,如淡江高峰塔公寓塌楼案、霹雳宪政危机案及万挠高压电缆征用新村案等。
目前“无官一身轻”的他谈起21年荏然时光说:“这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从执业律师走上司法这条路,我没有后悔。”
大法官个人特质重要
询及林甘短片案如何影响公众对司法界的观感,他委婉说:“其实这些现象延续好几年。那段时期的律师和某些法官,可能受到某种压力的影响。至于最后那些压力有没有影响他们,我们并不知道。”
他也表示,首席大法官的个人特质因此显得非常重要。“若他是刚正不阿的人,那就很好;但若他是会被这些力量影响的人,就会有问题。”
他说,我国法官的65岁法定退休年龄,可说是挽救司法界形象的重要一环。因为若司法界爆发负面事件,而在首席大法官退休后,新首席大法官上任又会带给司法界新气象;但若像某些国家实行终身制,“司法偏颇”的嫌疑就会一直存在。
华裔3因素不当法官
我国的华裔法官人数不多,冯正仁认为,基本上是因为很少华裔愿意走上法官之路。
“据我所知,司法界并没有设下法官种族固打制,而是华裔本身对法官职涯兴趣缺缺。”
他指出,华裔对法官职涯却步主要有3因素,一是法官薪水不比其他法律工作;二是华人普遍有司法界晋升机会不如其他族裔人士的刻板印象;三是工作辛苦。
不过,他强调,司法界并没有所谓的种族固打制,而且有能力有意愿者肯定能上位。若从司法机构的筛选制度来看,踏入律师界10年者经验尚浅,就算入行20年者被委为高庭司法专员还会有异议。
“接下来,如果轮到大概55岁的,很多华裔已在从事事务律师,他们不清楚法庭程序,收入也已经很可观,一般对于走进司法领域兴趣不大。”
询及是否应鼓励更多华裔走上法官之路,他说,法官这份工作,对法律学生来说是很崇高的,任何族裔应以此为目标。
他说,特别民事法庭所处理的离婚案,都是华裔和印裔的案件,因此需要一些理解有关族裔的传统、新属关系等法官来处理,若能由属于该族裔的法官来审理,最为理想。
法官要小心社交
有说法官是孤独的行业,但冯正仁笑说,从律师走上司法道路,他从未后悔过,因为他享受办案的工作。
“每当有新案件,你就会开始新的人生。可透过不同的角度涉入不同真实人生的事情。沉浸于工作的感觉非常深刻。”
他表示,当法官时确实要很小心自己的社交活动,所交的朋友、去的地方和说的话,若不够谨慎就会被认为有所偏袒。
他也笑说,在法官生涯当中最有成就感的时刻,就是为判词写下最后句点的时候。
“我把撰写书面判词当成艺术创作,需要累积蕴酿后一次爆发。就像作家喜欢在深夜写作那样,我也常写判词写到深夜。对我来说那是文学。”
赵案调查不完整
赵明福案发生迄今已有3年,皇委会报告公布后的抗议声浪仍不减当年。回想担任皇委会主席时的挑战,冯正仁说:“最困难的是,警方最先的侦查工作不完整,忽略许多部分,我们接手时某些材料或已遗失。”
“接下来的问题是,我们到底能深入案情多少?我们可化身侦探,著手调查拼凑事实,皇委会也委任独立调查员,但在时间和资金的限制下,还是有限的。”
“赵明福案的问题是,他是雪州执政党议员的政治助理,该党在联邦政府来说是反对党。他死在反贪委会大楼,是华裔。大家对此已有定见,政府想要补救。政府和反贪委会希望不被怪罪,家属和一些民众却认为是意图谋杀。”
他坦言:“除非有清楚的证据证明,否则怎么可能要我们为3名官员判处死刑?”“这些调查工作是警方要做的,但是他们没有彻底做好,我们因此在判决时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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