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战史料颇有研究的搜研者刘道南,日前带领日本慰安妇研究学者吉池俊子、其助手龙野瑶子及通译员杨佐智,来怡保访问85岁高龄老翁——梁伟风,记录后者娓娓道来当年对慰安街遗址的回忆。
生于怡保的梁伟风,小时曾在培南小学读书,因家贫中途辍学当童工,1937年日寇入侵中国后,曾看到怡保民众展开抵制日货运动,售卖日货的商店被愤怒的人群拆招牌事件,1941年日寇进入怡保,其父母因而被杀害。
他在访问期间表示, 仍记得1 4 岁那年,其大姐介绍他到安德申路的梨园茶室捧茶打杂,没有工资的只能赚一口饭吃,茶室对面一排店铺5间慰安所,门前则挂著“军用慰安所”木牌。
他告知,店铺上方悬挂粉红底色黑字的横写招牌,顺序是“百花楼”、“桂花楼”、“万花楼”、“彩花楼”、“聚花楼”。“百花楼”是比较高级的慰安所,只给军官级进出,里面的慰安妇比较年轻漂亮,到来的若是佐级军官,乘坐的汽车车头都插黄色小旗。
一般是华裔妇女
“依次是尉级(大尉、中尉、少尉)的,车头则插红小旗,蓝旗的则是低一级官兵。慰安所只准日本兵进出,印度籍与马来籍士兵一概不许进入,不远处就是日寇严刑拷打反日嫌疑分子的泽民律7号特高科(鬼子审问及拷打嫌疑抗日分子的地下室)。”
他说,只要茶室对面大声喊“炒粉3碟”、或“咖啡乌2杯”,又或“油炸鬼2条”,他就得捧茶端粉过去。在当年那个苦难年月,一般人只有喝咖啡乌,糖和牛奶都是奢侈品,更无美禄或阿华田。
“有时我也捧茶上楼,楼上间隔好几间房我都曾进过去。我看到她们多半二三十岁左右,也有年纪较大的。每一间慰安所大约有四五个慰安妇,5间慰安所每天就总共二三十人在‘工作’。”
他回忆,住在该处的慰安妇,一般上都是华裔妇女,没看见巫印族的,她们一般穿花布衫裤,裤头左右折叠反卷,用布带绑著,平时多半都是目无表情。
“每一所慰安所都有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妈妈生”(鸨母),负责主持与监督慰安妇外,也兼帮助喊茶唤食。她们大都梳髻和穿黑衫黑裤的唐装。”
他说,据知慰安所是有规定的,只限于军人和军属所用(车伕除外)进入,入场者要持有准证,每次限时半小时,从上午10时至晚上9时为止。
“‘入场’时间有普通士兵和士官之分,兵士是上午10时至下午5时,士官则是下午1时至晚上9时。而尉级佐级的军官进入特别限于百花楼的慰安妇,不受时间限制。”
凭票入场 日军禁酒
日军明文规定慰安所禁止喝酒,却允许抽烟,所以茶室里有卖香烟,当时是“脚车牌”和“太阳牌”2种,惟禁卖火柴,因此,茶店备有用椰皮纤维纽结成的细绳,慢火燃烧,烟客将香烟在椰绳上点一点,香烟就著火了。
梁伟风忆述,一般上,月杪到慰安所的日军比较多,可能与月杪发薪有关,听说前去的日军是要“凭票入场”的。
“不过,我每次捧茶端粉进入慰安所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多问,所以不知道入场券情况,也不晓得慰安妇是如何到来,是被强迫或卖身?”
惟据梁伟风了解,慰安妇受规定每周须到军医院“检诊”,以确保卫生,军医院就在安德申路的尾端,即现在怡保苏丹后端姑拜浓医院,医院对面就是被日军占据充作军营的安德申中学了,兵营估计有千多人。
“再不远处即现今DR公园足球场,旁边的电讯站就是砍人头的地方,过了近打河,旁边的昆仑朱罗石洞,就是日军储藏武器弹药的军火库。”
搜集资料佐证日本暴行
抗战史料搜研者刘道南呼吁知哓70多年前怡保、太平及安顺等地的慰安所资讯,又或者殉难墓碑遗迹的人士,能提供相关资料。
他向媒体表示,今年69岁的吉池俊子,是日本横滨反战和平组织“亚洲论坛”主持人,也是日本法政大学的客卿讲师,教导生涯规划。
“她对其祖辈在中国和东南亚的暴行感到痛恨,特别是凌辱妇女的慰安妇罪行,今次到访为搜集慰安妇资料,以佐证日本当局掩盖历史的行径。”
他说, 目前也在寻找当年慰安所对面梨园茶室( 战后改名“中兴茶室) 海南籍老板夫人玉英之后人,俾搜集更多史料以提供予日本民间反战团体。其联络电话为012-5217412,电邮是anaktanahair@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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