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幼丝被肢解成11截,在鉴证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到底警方如何破案?
当年负责调查此案的吉隆坡刑事调查主任博文华接受本报访问时坦言,当年这宗案件靠三种特殊方式成功破案,分别是日记簿、画家及指纹。
博文华指出,当发现尸体10天后,查案官突发奇想,前往吉隆坡中央艺术坊找到一位在街头卖艺的马来画匠,把已面目全非的女尸头颅刻画出一名女性的样貌。
日记提及负心汉
经各大报章刊登之后,一名来自半山芭的房东向警方投报,指其女房客已多日不见,貌似画中的女子。于是,警方沿著此线索,前往失踪女租客的房间搜查。
“当时,房门是锁著的,我们破门而入,发现一张女子性感照,与画中的样貌有7、8成相似。同时也发现一本日记簿。”
博文华说,这本日记簿写满了她的心情,而且多次提及一名男子是负心汉。于是,警方根据日记簿上的联络电话,联络上音乐老师颜圣伟。
“我们并没怀疑什么,纯粹传召颜氏为何被指负心汉,当时,并不知道这名女房客的身份。”
同时间,鉴证组套取已遭分尸的指纹进行分析。经过两天指纹分析工作完成后,警方便将指纹与国家登记局核对,才确认遭分尸的女子名叫蔡幼丝,艺名“一点红”,当年31岁。
警方在“一点红”的房间取得吉兰丹哥打峇鲁地址,成功联络上兄弟,再通过兄弟成功联络位在八打灵再也的姐姐蔡辛蒂,同时抽取辛蒂的血液样本进行DNA检验。
“除了DNA,辛蒂也从死者脚部曾经有受过伤的痕迹,进一步确认死者就是一点红。”
博文华表示,警方有了重大的发现后,立刻朝蔡幼丝的背景展开调查,而一切从日记簿开始。
“一点红当年在八打灵再也东南亚一酒廊歌唱颇有名气,命运坎坷,与前夫离婚后,独自抚养两个孩子,因而当艳舞女郎。”
当警方确认蔡幼丝身份的同一天,警方接获颜圣伟的电话,表示愿意与警方合作。当时颜氏承认与蔡幼丝除了是师生关系之外,也是他的粉红知己。
他也向警方递上一张中文纸条,指蔡幼丝出事前往槟城前,交给他的讯息。然而,颜氏是受英文教育,他如何懂得纸条内容,引起警方怀疑他的口供。
“我们认为颜氏有所保留,因此传召颜氏太太问话,才知道两人的关系。”
当时颜妻正在怀孕,他良心发现,决定与“一点红”斩断情丝。出事当天,两人在同居的公寓单位,发生最后一次的性关系后,颜向她提出分手,然而这也是血案的开始。
根据头颅刻画样貌 画家是破案最大功臣
21年前的鉴证组并没有先进的调查科技,查案官要如何把面目全非的头颅还原真相,是一项费尽心思的工程。缺乏一点创意,都难以侦破这宗案件。
此宗的查案官突发奇想,前往中央艺术坊找到一名画匠阿米鲁丁,要求他亲自去看没有五官的头颅,再刻画出对方的样貌。由于,死者的死状太恐怖,阿米鲁丁建议根据照片作画。
当时,阿米鲁丁接下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并凭他累积多年划肖像的经验,答应要给警方最好的画像。
阿米鲁丁形容,他并非纯粹一名画家,他根据人体解剖学或一具原来呎吋的头颅作画。
结果,阿米鲁丁的作画,成了警方破案的关键。当他出庭供证时,他告诉法官说:“我并非画出死者,而是根据警方给我那恶心的外形来作画。”
事隔21年,他坦言:“我接受了挑战,让社会大众及更多人了解到,像我这样的画家也能对社会作出贡献。”
塑胶袋藏腐尸 登画像找出死者
于1993年7月9日, 东姑山高尚住宅区,清洁工人在水沟旁发现数包塑胶袋,里面竟是被肢解的人体尸块。尸体已开始腐烂,不能辨认出身份。两天后,警方在不远处再发现另一包塑胶袋,里面是女性的头颅。
所有的尸块被切割工整,像是经验丰富的屠夫下的毒手。当画像被刊登在各大报章,死者被确认为当时在酒廊歌唱业颇有名气的歌手一点红。
关键来自一点红的日记。她在日记里多次以非常愤怒的字眼表达对一位男士的不满;警方相信这位男士是她的男友。
警方扣留并审问日记中的主角颜圣伟,当时是一位音乐老师。最后他向警方承认自己在与一点红争吵时错手杀死她。
他说, 当时一点红怒火冲冠,到厨房去抓起一把刀欲捅向自己,而他在自卫的情况下错手杀了一点红。当发现一点红已气绝身亡,他开始感到焦急。为方便弃尸,他决定用切肉刀将她分尸。颜圣伟还向警方供出杀害一点红的凶器。
血腥48小时肢解尸体
犯罪心理学家克希娜对于颜圣伟当年一鼓作气,在忍受48小时的血腥味及与尸体相伴下,将尸体肢解而感到不可思议。
克希娜认为,将人体肢解并非想像中简单。“我们要将一具人体分尸,非常耗时,他不会在短时间内完成。可是,这案件最惊人之处是,他能够忍受血腥味及与尸体相处。”
至于,颜圣伟未想过要在10公里外弃尸,克希娜认为,我国气候炎热,加速尸体腐烂后发出的臭味,没有人能够忍受太久,而选择在1公里外的地方弃尸,是可以理解的。
她说,在心理学上,杀手分成两类:1)因为某些原因而蓄意谋杀,2)没有任何杀人意图,却是被情势所逼。
“颜氏明显是属于第2类。事情发生后,通常杀人者会沉默一阵,待确定自己已杀了人,才决定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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