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类最高纪录是活到120或122岁。常常在线上谈修复粒线体的陈俊旭医生,则是认为人若活到120岁,90岁其实算是年轻。这确实是颠覆三观的想法。
如果是1970年出生,活到2090年将会是什么感觉?若是2020年出生,活到2140年是什么感觉?即使很幸运地,这个地球让120岁的人很平稳地度过一生,身边的人没有他/她那么长命,人生中最后五十年不断跟你认识/不认识/缘深/缘浅的人告别,那是什么感觉?
远的不说,幻想一下自己住在医疗服务很好的未来公寓,每天陪你喝茶聊天的,原来是楼下那个小你60岁的邻居。那么,他是小子?朋友?孙子?曾孙?又或者,100岁的时候觉得跟60岁的女朋友很投契,于是办婚礼结婚。那么,这会是百岁老翁第几次结婚?又或者,相差四十岁是跟孙女的同辈还是曾孙女的同窗结婚?
最近二十年都流行的说法是“活到老,学到老”(lifelong learning)。某知名大学法律学系毕业的年轻律师入行之后,觉得自己对海洋法很有兴趣,于是深造文凭或证书(Postgraduate Diploma / Certificate)修了国际海洋法。如果50或60岁当上国际海洋法庭法官,续任又续任到80岁,真活到120岁,剩馀40年当物流集团或大学法学院的顾问,到底是事业的第几春?
如果没记错,夕爷八十年代开始写词,词风常常被誉为是“以新诗入词”。最近十年又转成可以胜任“以散文入词”,例如谢安琪的〈人妻的伪术〉(雷颂德曲):“能叫你确信我极幸福不是伪善/始终好过对往日怀念/能对你笑到隔著电视亦看得见/要笑著落泪亦熟练”。若夕爷不像倪匡那样“用完了写作的配额所以搁笔不写了”,而且还能再写个数个十年,不知道届时的词风如何?
虽然说人都可以再创高峰,但是艺术创作想要再达到另一个巅峰,确实非常不容易。台湾有些教文学的教授认为村上春树其实从《海边的卡夫卡》就已经退步了。但看得出来,已经七十多岁的村上先生还是很努力想再创高峰。
摇笔杆、用电脑打字的创作人也许还能够继续工作。靠演艺吃饭的演艺人员,七老八十还能上台玩乐器继续演绎或旧或新的作品,可能大卫·吉尔摩(David Gilmour)还是最出色。
如果活到120岁,听基音乐团(Keane)依然觉得〈Somewhere Only We Know〉是最好听的歌之一,届时可能已经有了意识的智能机器人会不会认为这些音乐“很老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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