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中国永春进行多次的田野调查,因而有机会将中国原乡与大马的年长者使用的方言进行比对,虽然腔调仍然相似,但有些词汇已明显发生变异。唯独在叫骂声中使用的脏话仍然一脉相承。意味著南来者南来前从原生家庭学习到的方言,在南渡后仍然继续在生活中被应用。
当然,或许缺乏受教育的机会,他们中大多数不谙马来语,也没学会所谓普通话的华语,只会家乡的方言。也正因如此,身为晚辈的我们,才有机会听到保存仍算完整的家乡话。我们应感庆幸的是,随著国际政治的变化,让大马与中国改府开放民间互访,两国人民才得以进行探亲活动。透过近距离的接触,我们才有机会去比较海外与祖籍地在文化、语言、习俗上的变化,借此让海外华社了解到所谓的“传统”是怎么一回事。
大马华人社会相对较完整保存祖籍地方言者,主要在离岸的海岛上。例如吉胆岛上的潮州话。岛上90%的人口为华裔,并且以潮州人居多。有些年长者鲜少离岛到他处生活,大部份都不谙马来语。由于日常接触者均是潮州同乡,因此他们习得的潮州话纯度是相当高的。
相反的,因为紧急法令将不同方言群华人驱赶在新村地区生活,也因此打破了籍贯的边界。不同语言相互融合,加上电台、以及电视等传媒传播下,生活中使用的语言因此参杂了许多“外来语”。数十年下来,我们日常使用的方言,与中国祖籍地的家乡话纯度自然渐行渐远。回到中国原乡者,与当地人的交流有时还得借助普通话才能进行较深入的沟话。
要检验方言掌握程度,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将报章上的文字逐句用方言念出,能够流利的读出,那肯定是个人才。真正能够完整掌握者,非正一派道士莫属。国内道士这行业多半来自祖传。从小接受书法和文言文严苛的训练,方言掌握的程度成为谋生的必要条件。
上世纪80年代华社开始强调华语的学习,渐渐的抑制了方言使用的普及度。到了二十一世纪,家中小孩交给年长者照顾,婆孙之间的共同语言已发展为华语。加剧了00后的方言退化的速度。乡团组织有责任推动方言的抢救计划,开设训练班、支持方言研究是刻不容缓的大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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